天未明．甚涼。
一室的灰暗，小草緩緩從深睡中醒來，手從溫暖的棉被伸出，摸向放在床頭櫃的手機，看著螢幕散著微弱冷光顯示03:39，她也聽見睡在隔壁間的爸爸已起身的聲音，她也跟著揉揉眼起身。
穿好衣服後，跟著爸爸的腳步走向廚房，她多久沒有踏進廚房幫忙?小時候總是被媽媽叫去廚房打雜，何時，這樣的場景變成爸爸在廚房，而她仍是打雜的。
前後挽起雙手的袖子，一手拿起若大的白花椰菜、一手拿起菜刀，毫不生疏切去葉柄，將一朵朵大小不一的小白花去皮切半再丟回鐵鍋裡，最後將梗削去皮切塊，跟小白花一起下水清洗。
接著，爸爸接過洗好的小白花，她洗著從塑膠袋拿出來的四塊豆乾，接站在砧板前一刀刀毫不猶豫將它切成片，成堆推前鍋盤裡，青龍則是切成段。
「青龍要放哪裡?」我轉頭問爸爸。
「跟豆乾放一起就好。」見爸爸將炒好的白花椰菜分成二個碗公，他說這樣不要混著吃，比較能放到晚上。
將放有青龍跟豆乾的鐵盤交給爸爸，將他端過來的炒菜鍋拿去用水清洗後，用乾抹布擦去鍋屁股的餘水，再交回去。
爸爸在微熱的鍋裡倒進花生油，將用刀拍扁切塊的薑放在油中煎，滋滋作響，轉身，將裝有蔭豆鼓的玻璃罐，用他厚厚的大手輕易旋開蓋子，用湯匙挖出二杓疊在已煎的差不多金黃的薑上，接著倒進青龍和豆乾，再把鐵盤交給她，要她裝在他指的高度的水給他。
「這個一定要放水，不然不會熟。」水一下鍋，熱氣蒸騰，伴隨而來香味撲鼻，拌炒幾下，鍋蓋一蓋悶熟去。
這短短的時間，爸爸已量好米跟小米的量，她接過洗米的工作，水一注入，些微的雜質浮在水面上，倒掉後再注入清水，手伸入水中順時鐘旋轉，將其餘的雜物帶出，再一次的清洗。
「這樣水的高度可以嗎?」我將手掌平放在米上，露出水線，這是媽媽教的。
「這樣可以。」爸爸點點頭。
青龍炒豆乾也盛盤放在餐桌上。
「妳不吃飯，菜可以多吃一點。」
「我等一下再吃。」收完流理台後，回房間打完字，也差不多是診所開門的時間，對，還要去投票。
家庭日記 第一回 廚房打下手
去山裡走走 (1)
